几个人都有些不甘心,趴在棺材边又是看又是敲的,却没有发现一丝异常。
只有朱笑东和杨薇两个人没动,杨华看了一会儿,又回到朱笑东身边。
朱笑东问他:“你怎么不找宝藏?”
杨华摇摇头道:“我相信缘分,不是你的你想也没有用,是你的不用找也会跑到你面前来。小朱老板,我觉得跟着你就挺好,找不找得到宝藏,我也不是太在意。”
朱笑东苦笑,这个杨华倒是个傻忠,不过他喜欢这样的人。
杨薇也跑过去左瞧瞧右瞧瞧,趴在石棺上向里看了看,说:“这么大个石棺,又不放人,又不放物,摆着看吗?”
朱笑东随口答道:“谁知道呢!”
杨薇又推了推那棺材盖,纹丝不动,不由得吐了吐舌头笑道:“这棺材盖好重!”
朱笑东心想刚才五六个人一起才推动它,你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推动?不过一听到“棺材盖”三个字,他忽然心里一动。
朱笑东似乎想到了什么,把头探到石棺里看棺材盖里面。
只一眼就看到棺材盖里面刻了不少字和花纹。
朱笑东心头一震,当即缩回头向散在各处的人叫道:“快过来,这边有问题!”
朱笑东这一叫,在那些石头墙壁上敲敲打打,摸摸看看的人都回过头来,见朱笑东向他们招手,赶紧跑了过来。
等所有人都跑回来后,朱笑东指着棺材盖说:“这棺材盖里面写了字,大家一起把它抬到地上翻过来,不过要小心,别把它摔坏了。”
马腾飞和约翰听到有字,心知是找到线索了,赶紧把人叫到棺材盖附近,七八个大男人抬一个棺材盖,就算是石头的也抬得动。
“嘿嗬嘿嗬”的叫声中,七八个人合力把石棺盖子抬了起来,离棺材五六米才小心地放了下来,把盖子翻转过来。
盖子里果然有字有图,但字不是汉字,也不是古椽字,但朱笑东一见那字形就惊喜不已。
这些字跟马娟儿吊坠冰壶里的字一模一样。
“是了……”马腾飞一见就叫了出来,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马腾飞先看了一遍,又仔细一行一行地琢磨起来。
十来分钟后,马腾飞对朱笑东解释道:“小朱老板,这些话的意思,我也没法直接用汉语转换过来,就大概给你说一下。”
这棺材盖上的字是小和卓留下的。
当年香妃死后,尸身被清廷派兵送回伊犁,小和卓伤心欲绝,把香妃的尸身运往传说中的宝藏之地——楼兰古城。
因为小和卓已经起了陪香妃死去的念头,找到巨大宝藏的喜悦也敌不过这份伤心。
其实香妃还在伊犁时,小和卓曾想借宝藏的财富来壮大军队,进攻清廷,但香妃一死,他一颗心也随之破碎。
古城有秘术古阵,能出不能进,小和卓身边有一位术数高人,有宝藏地图,有术数高人,这才找到宝藏。
古城真正的宝藏在地下,但古城地下巧借地势遍布机关,古城通地下暗河,又有流沙脉道,如果强行挖掘的话,地底的宝藏就会随同流沙和暗河埋葬到地底深处,再也无法找到。
上面还记载了正确的进入方法。
当天上的太阳光照射时,地上的眼睛会发出七彩光芒,秘门会打开。
朱笑东仰头望着上面,这厅有近二十米高,上面是穹顶,粗大的木梁一条条的像肋骨,再上面是烧制的土瓦,完全是封闭的,太阳光怎么可能照射进来?
但话里的意思,又影射了地面上那一圈眼睛图像。
马晋马爵兄弟望着屋梁,不禁诧道:“这么高,上都上不去,上面应该不可能有机关吧?”
按正常情况来讲,无论机关多厉害,都应该设在人或者动物能碰到的位置,要是触发不了,那么机关不就失去它的作用了么。
朱笑东却不这么认为,朱由校的机关秘术中提到过,整人的机关通常会以人和动物最容易碰触和踩踏的位置来设计,但秘密通道的机关却会在最不容易碰触和发现的位置。
这就跟藏东西一样,你藏在容易看到和碰到的地方就容易找到,要是在碰触不到想不到的地方,则很难被找到。
按照这个原则,秘密应该在梁上!
约翰此时也盯着屋梁沉思,朱笑东总觉得这个约翰不简单,对这个洋鬼子保持警惕。
沉吟一阵,朱笑东才对马腾飞说:“马叔,我觉得按这话中的意思看,机关就在屋顶,得想法子到上面查看一下才行。”
马晋摇头:“这么高,什么工具都没有,怎么上得去?我们又没长翅膀,又不能飞上去。”
马腾飞也直摇头,这座石宫殿就是一个空城,找不到一件工具,甚至连人和动物的骸骨都看不到,实在静得可怕。
朱笑东瞧约翰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盯着屋梁似乎在计算高度,心里一动,难道这洋鬼子有办法上去?
莫非他身上还有什么秘密武器?
这会儿,朱笑东才仔细盯着他看了一阵,约翰身材本就高大,身高约有一米九,身上的衣服也宽大,这一细看就看出名堂来了。
若不是朱笑东的眼睛能透视,这还真发现不了约翰的秘密。
约翰腰间的皮带呈圆筒状,外表看起来是皮带,但实际上是一个线筒,里面是密密的“线”。
那是一种超级抗重的新型鱼线,可以拉住两百公斤的重物,但却跟鱼线一样细。
约翰腰间的皮带线筒中的鱼线至少有五百米,皮带扣也是特制的,线头连接处有一个两寸长的精钢倒钩箭头,扣是强力弹射器,只要压好扣,按动机关,弹射器就会把箭头射出去。
箭头射出去后,能轻易射进缝隙中卡住,那铁扣处有一个微型绞盘,机关一启动,就能将他拉上去。
朱笑东暗叹一声,这个约翰隐藏得真够深的,他之所以一直没启用这个机关,是因为他觉得还没到最紧要的时候。
而且那箭头只能射伤一个人,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把这个秘密武器暴露出来的。
但约翰可不知道朱笑东可以看穿他的衣物,而且他刚才的表情已经出卖他,约翰可能以为没有人会注意他,所以才流露出那种表情。
“约翰……”
沉吟一阵,朱笑东慢条斯理地对他说:“你过来一下!”
约翰一愣,眼珠子转了转,他早看出这个年轻男子的地位不寻常,马腾飞等人都以他为首,他说的话几乎没人反对。
约翰当即向朱笑东走近两步,小心地问他:“这位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朱笑东淡淡道:“我想,你可以上去看看梁上有什么机关。”
约翰脸色一变,诧道:“我……我怎么上得去?”
马腾飞父子也很奇怪,朱笑东干吗单挑洋鬼子上去?
朱笑东背着手淡淡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弹射筒要射人的话,只能射死一个人吧?”
约翰顿时脸色大变,捂着腰部一连退了好几步,却不敢按动机关。
朱笑东说出了他最后的秘密,他那弹射器的,力度的确能射死人,但对方有七个人,他只能射倒一个,对方的人手依然占绝对优势,所以他不能赌!
马腾飞父子四人一见约翰的动作和表情就知道他有问题,马上就做出了防备的动作,四个人呈扇形排开,向他围了过去。
约翰瞬间就权衡出利弊,赶紧松开手举了起来,苦笑着说:“好好好,我认,我认……”
其实马腾飞父子并不知道约翰有什么问题,但他们相信朱笑东,相信他的判断。
朱笑东一挥手,示意马腾飞等人停下,又对约翰道:“你,上屋梁顶上去,检查有什么机关!”
约翰想得很清楚,只要他稍有犹豫,马腾飞父子一扑上来,他就得束手就擒,自己的装备也会被他们“拿”过去,到时候可是丢人又丢物。
但如果他赶紧认错,听从朱笑东的安排上屋梁去检查,那弹射器还会由他掌管,以后还有个逃命的工具。
约翰连连点头,仰头看着上面,选定位置后,在腰间一按,皮带铁扣中就“刷”一下向上面射出了一支“箭”。
箭头的速度极快,马腾飞等人还没看清,箭头就“铮”一声射在了二十米高的屋梁上。
约翰用身体的重量试了试箭头钉得稳不稳,将自己悬空晃了几下,感觉没问题后,这才按动微型绞盘。
“嗞嗞嗞”的声音中,约翰腾空而起,向梁顶升去。
马腾飞等人睁大了眼睛,却什么都没看到,只看到约翰那庞大的身躯往上升去,仿佛“飞升”一般。
约翰升到梁顶,小心地爬上横梁,取下箭头放回原处,这才去检查屋顶。
马腾飞几人仍然没看清是什么,但是心里却很吃惊。
朱笑东这才解释道:“马叔,这个约翰很鬼,你们一定要多加防备,他腰间的皮带有机关,是一件工具,类似于‘飞索钢抓’,不过他这个更先进,皮带铁扣有两个机关,一个是强力弹射器,一个是微型绞盘机,弹射器是发射箭头的,绞盘机是控制上升下降的。”
马腾飞一怔,又瞄了瞄梁上的约翰,然后才问:“那他的绳子呢?我们怎么没看到?”
朱笑东笑笑说:“那是一种新型的‘鱼’线,透明的,又细,隔远了自然看不见,但别看它细,它能承受两百公斤的重量!”
“哦,难怪我们看不见线,只看到洋鬼子凭空就升天了。”
朱笑东听到“升天”两个字就忍不住好笑,在他老家,说升天其实是骂人的,意思是死了。
笑了笑又说:“还有,约翰这个洋鬼子心机太深,他那个弹射器在五米以内,射出的箭头跟子弹一样,有致命的杀伤力!”
“这个狗日的!”马腾飞顿时就破口骂了出来,“难怪刚才他脸色都变了,还好小朱老板眼尖,看出了他的鬼把戏!”
又想想刚才自己和兄弟以及两个儿子一起围过去,距离都在五米之内,背心都渗出了冷汗。
朱笑东当即又说道:“马叔,约翰不敢动那东西的,因为他只能伤一个人,要想用那工具伤第二个人的话,就必须把箭头收回来再装进铁扣弹射器中,所以,他没有伤第二个人的机会。”
马腾飞点了点头,几个人都知道了约翰的心机,不禁恼怒地仰头望着上面。
约翰此刻正在检查屋顶有没有机关,循着石瓦一点一点地检查,所有的石瓦都是一个颜色,大小也一样,根本就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
约翰怀疑,这上面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机关”。
来来回回找了一个小时,约翰也没找出什么特别的地方,累得全身是汗。
这要是在地下,自然不是什么费力的事情,但在窄小又高达二十米的屋梁上,可就不那么容易了,一个不小心就会栽下去,二十米的高度,不死也会残吧?
朱笑东也觉得奇怪,约翰如果找到机关,应该不会隐瞒,这对他没好处,反正他也摆脱不了下面这些人,只有找到机关,找到宝藏才有好处。
上面一定有蹊窍,只是太隐秘,不容易发现而已!
朱笑东仰头盯着上面,自己也开始一点一点地寻找。
他的眼力很强,不过这个地方太大,不知道有几千几万片石瓦,一片一片地寻找,并不是容易的事。
朱笑东仰头寻找了半个小时,才看了四五十片石瓦,脖子都酸了。
上面的约翰更累,他没有朱笑东的眼力,只能在横梁上走动着一片一片地检查,累得汗流浃背,每十分钟就要休息一次,休息的时间甚至长过检查的时间。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约翰终于没体力了,再次用钩绳滑下来,要补充水和食物,而且天也黑了。
朱笑东当即说道:“好了,今天到此为止,准备食物,嗯……”说着又扭头对马晋马爵说:“两位兄弟,你们去把骆驼牵回来,明早再放出去吃草。”
吃了一下午的青草,骆驼们只吃了个半饱,存储的食物还没有,只是恢复了这段时间损耗的,水是喝足了,一湖泊的水,那是怎么喝也喝不完的。
马晋马爵把所有的水袋装满,把骆驼牵进石城大厅。
除了帐篷,朱笑东这边七个人的行李损失很小,但约翰等人的行李基本上都掉进暗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