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略了孔明故乡的风韵之后,朴石安倒没有耽误太久的功夫,与凌真儿一道又策马向北,取道洛阳。洛阳乃古都,且以牡丹闻名天下,应该不会再令人失望了。
一路风餐露宿,沿途山水秀丽,赏心悦目,且有佳人相伴,又得知自己的内功可凭借外力增加,如此得天独厚,朴石安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心事?二人并驾齐驱,轻松愉悦,无俗务琐事之劳神,无烦恼忧虑之伤感,只觉天地间尽是完美之色。
为了避免惊世骇俗,朴石安摘下了那张丑陋面具,恢复了原来的面目,并换了一套华贵衣物。而凌真儿则装扮成一个翩翩少年。而且他们并没有走官道,专拣山路,翻山越岭,若干粮酒食不够方才到一处集市购买。虽然这么走路远了很多,但他们有的是时间,难得有机会出来转转,怎可不尽兴?
人就怕放不下,若放下了所有琐事,换一种心情调一种方式去感应人生和观看世界,会发现原来人生是美好的,大自然是神奇的。
时间像流水,前进的速度是不变的,但高兴的时候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难怪人们总会认为人生之中快乐是那么的难得又是那么的短暂。或许也只有如此认为,人才会去珍惜和享受快乐,怕它如白驹过隙般溜走了。
然而时间是公平的,并不因为你珍惜它而减慢,也不因你糟蹋它而加速,它永远是这个样子,你急也没有,后悔更没有用。
在朴石安和凌真儿的心里,都认为这短暂的十来天时间是快乐的结晶,将成为日后回忆中最值得留恋的一刻。
这日,他们到了洛阳境内,离洛阳城还有二三十里的路程,天气已不似前些时候那般晴朗了,蓝蓝的天总会被厚厚的云层所遮掩,但凌真儿却依然兴致不减,接着朴石安在山中转。追蝴蝶赶蜻蜒,他们活像一对游戏山林的青梅竹马,感到累的时候便躺在松软的略有些枯黄的草地上,说不出的惬意,道不尽的舒适。
此时,凌真儿真的有些累了,这座不知名的山岳她跑遍了。不知多少美丽的花儿被她摘去,这些花儿没被秋风吹落,却让她给……但这些花儿或许也会感到高兴,被凌真儿摘去它们说不定还会心也甘情亦愿。所谓“宝剑赠英雄,好花配美人”,能被武林第一大美女伸手采摘,可见这些花儿是何其的幸运!
凌真儿早已摘下了帽子,将它交给朴石安戴着,而她则又抖下那头令她感到自豪的乌黑亮丽的长发。将采摘的野花编成花环,戴在头上,她活像一位漂亮可爱的花仙子,只可惜她穿着的是一套男儿服饰。凌真儿倍感遗憾,若不是朴石安眼疾手快且全力反对,她还真会将那身男子衣衫脱掉。其实,这荒山野岭的,除了他们二人外再无第三个人,只是朴石安有点担心自己忍受不了美上加美的凌真儿对他的诱惑。
幸好,凌真儿没有继续坚持,不过她一生气却将辛苦摘来再精心编制的花环掷于地上以示抗议,并堵气冲下了山。山下有一块绿油油的芳草地,在秋风的摧残下,它依然显示出生命的颜色。凌真儿到达这么一块极富生命力的土地上,停下了脚步,其实她也没有太多力气跑动了,于是她干脆躺在草地上。
朴石安也在这一块草地上驻足不前,并躺在凌真儿的身边,他的手上拿着花环。凌真儿没看到他手中的花环,一见到他来了便闭上了那双秀美的眼睛。
朴石安见状笑了起来——不过没有发出笑声,他柔声问道:“生气了?”凌真儿当真“哼”了一声,别过头去,眼睛还是闭着的,不过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笑容。这一切均未逃过朴石安的眼睛,他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拿着花环轻轻地在她的粉颊上摆动着。
凌真儿娇嗔道:“好痒!”但她没有用手去拂开“骚挠”她的花环。朴石安也没有因此而收手,反而更加得意地将花环移向她的玉颈处。
凌真儿猛地一回身,娇声道:“你坏!”便投入了朴石安的怀抱,双手抱住了他,螓首更是深深地埋进他那宽阔温暖的怀里。她真的累了,在朴石安的怀里她觉得好舒服,一阵倦意向她袭来,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睛仍是睁着的。她越来越喜欢并越来越迷恋依偎在朴石安怀抱里的美妙感觉了,这种感觉使她觉得娇艳无力,但每次她总要不顾一切的投入这具有“魔力”的怀抱。
朴石安缓缓地坐了起来,凌真儿似乎根本不受影响,也随这挪动了身体,但仍搂抱着他,螓首也埋在他的怀里。朴石安温柔地将花环套在凌真儿的头上,然后他露出更甜的笑容,凑近凌真儿的耳朵轻柔地喊道:“真儿。”凌真儿微微地颤动了一下,娇艳地应了一声:“嗯?”不过她的头钻入朴石安的怀里更深了,双手也搂得更紧了。朴石安并没有继续说话,只是轻轻地把玩着她头上的花环,抚摸着她的秀发。
埋在朴石安怀里久了,又没听到他继续说话,便忍不住仰起头来,佯嗔道:“有什么话你就快说嘛。”朴石安故作神秘地笑了笑,稍瞬之后,才柔情万千地说道:“真儿,你——真美!”凌真儿顿时脸飞红霞,嘴里却故意责怪道:“你坏死了!”又将头埋进朴石安的怀中,不过她的心里是甜滋滋的。朴石安又得要为她整理花环,轻轻的托起她的头,认真地为她戴好花环,然后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杰作,自言自语道:“嗯,真美!”
接着,他才注意到凌真儿螓首低垂,俏脸飞红,却喜透眉梢,神态诱人至极。他情不自禁地伸出右手托起凌真儿的下巴,见她已闭上了眼睛,瑶鼻呼出的气息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朴石安心中一荡,缓缓地垂下了头,重重地吻上她那温润的红唇上。
凌真儿娇躯剧颤,但她却不知天高地厚的主动热烈的和朴石安唇舌交织在一起,真乃生死缠绵。朴石安两手贪婪地摸索着她的娇背,直让她身躯柔软无力且如火一般发烫。
一时两人均忘了天地的存在,当然也忘了天气是在不断地变幻着的。云层越来越厚,大概是实在撑不住了,渐渐地下起雨来。当然在雨点落地前,先以耀眼的闪电和震耳的雷声提醒在那块草地上缠绵的少年男女。还有在山下厮磨的黑白双马。朴石安与凌真儿都不想成为落汤鸡,于是暂且放开对方,并立即朝前迎上待命的马匹,策马而去。
也幸亏秋雨是慢慢变大的,起先只是落着毛毛细雨,不过倾盆大雨即将随之而至。马再快,也快不过坠落的雨点,朴石安四下搜索可以躲雨的地方。当然马儿依然在加速地向前驰行,眼看大雨即将临头了,人急马也急。终地,朴石安发现前面不远处有座小庙。
朴石安激动地叫道:“真儿!前面有座庙,我们快到那儿去躲躲雨吧!”
或许老天爷不想他躲过此劫,当他一句话说完时,豆大的雨点已落了下来。不过他们座下的两匹骏马均是一等一的快马,跑起来肋下生风,待到了那个避雨处时他们的衣服尚未湿透。
秋风一吹,凉快——凉快的有些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