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鬼风尘仆仆的跑到医院，就见杨德才站在病房门口挠头抓耳，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见到他立刻迎上去道：“秦老鬼同志，这件案子必须得拜托你帮助了，我脑袋都快爆炸了。”

“您别急，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聊？是陈宗诗的案子出现转折了？”

“陈教授在警车上就招供，基本可以定案了，我说的是刚刚发生的新案子，也是在凉京市立大学发生的，是一间男生宿舍，中午某同学回去睡午觉时，发现四名舍友在哪儿嬉戏打闹，当时他也没多想躺下便睡觉了，没想到一觉醒来，四名舍友全部躺在地下口吐白沫，没了动静，该同学立刻打电话给警局和医院，等我们到了现场，经过现场检验，四人已经完全没了气息，而目击者因为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目前行为已经出现异常，被送往脑科医院了。”

“真是没想到，凉京大学的意外事件，起个头就止不住了。”

“是啊，我办了几十年的案子，但是像凉京学院这样接二连三出事的，还真是平生头一遭，您能不能用系统给咱们测测，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老鬼立刻带着杨德才钻进车里，他输入四名死者的个人资料，当计算机处于工作状态后秦老鬼道：“这一过程时间不短，咱们去现场看看。”

两人随即上了杨德才的座驾，再一次返回了凉京学院，不过这次去的却是男生宿舍，整个六楼都被封闭，其余宿舍的同学，被转移到了别的房间，出事的宿舍，位于楼层最左边的607房，旁边就是厕所，只见敞开的大门口站着一个警察，空无一人的房间内只有地板上用粉笔画着四具尸体的轮廓。

“能进去吗？”

“可以，取证阶段已经完成了。”房间的光线并不算好，秦老鬼摸出荧光手电，四下看了看，只见和一般男生宿舍没有多大区别，不算干净，也不算太脏，屋子里摆放着四五台笔记本电脑。

“您看死者死亡时头朝的方向？贾星和调查现场的警员说过，厕所曾经发生过闹鬼事件，所以他认为，这四人死亡时全部头对厕所的方向，不是巧合，而是厉鬼索命。”

“厕所曾经闹鬼？这种说法可靠吗？”

“我们也做了调查，据学生说七年前，也就是在这层厕所里，发生过命案，因为恋爱发生争执，三名学生将另一名学生打死在这间厕所里，靠左手最里间的蹲坑在夜晚十二点后冲出的水是红颜色的，而且经常会有学生听到厕所里传出男生撕心裂肺的吵架声，所以六楼的同学基本不用这间厕所，他们宁愿用五楼的厕所。”

“这事儿可真是越来越复杂了，这么说，四名学生的死亡，有可能是鬼神所为？”秦老鬼皱着眉头道。

“当然不可能，我们公安机关，最忌讳的就是说案子非人力所为，不过同学们提供的情况也必须认真对待。”杨德才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

“如果杨局不见怪我想再找个学生问问，这种事情一人说的不足信。”

“这有什么好见怪的，咱们做刑侦工作的就得严谨。”

两人随即下了楼，找到两个鬼鬼祟祟在远处观望的同学，秦老鬼详细询问了六楼所谓的闹鬼事件，其中一位同学小心翼翼的四下张望后道：“六楼闹鬼，我们是听说过的，但也只是听说，从来没人真正见过，我觉得，刘子他们死，就是被学校里那个龌龊的老怪物害死的。”

“老怪物是谁？”杨德才又掏出了记录本。

“我们都喊他撞钟人卡西莫多，他是学校的管理员，又老又丑，据说曾经是前一任校长的儿子，屁本事没有，所以托后门走关系只能当个管理员，但比训导处主人脾气都大，我们不止一次看他训斥任教老师，对学生更凶，咱们这儿没有不讨厌他的，而且这人心理变态，喜欢偷女生内裤，前些日子因为这事儿被杨长海带人打了一顿。”

“仔细说说这事儿。”

“老怪物特别喜欢在校园里面转悠，白天晚上都是如此，好像从来都不睡觉，有一天晚上王茜可能是起夜吧，正好见到老怪物在偷她的内裤，后来被王茜男朋友杨长海，带着刘子、周先武把老怪物一顿狠尅，当时他也放了狠话，说要杀死老杨他们三人，当然谁也没当回事，结果这事儿没过多长时间王茜就跳楼自杀了，今天刘子他们也被杀死，所以，肯定是老怪物干的。”

“杨长海呢？”

“他反而没事儿，不过知道刘子被人害死，当时就要找老怪物拼命，被人给拦了。”

“这么重要的线索，怎么到现在没人找我们反应？”

“老怪物他爸爸是前校长，现任校长也是他爸爸的学生，刚刚出了这事儿，各系系主任就挨班警告，要我们小心说话，不该说的别乱说。这不是摆明了警告我们吗？所以没人敢说真话了。”

等学生走后杨德才道：“看来这人有重大作案嫌疑，得找到这个人，了解调查情况。”

“那六楼闹鬼厕所这条线索怎么办？”

“这条线索靠不住吧？”杨德才想了一会儿道。

“我个人是不信鬼神作祟的，可假如凶手真是学生说的那人，就凭他一人之力，如何同时杀死四名篮球队的学生？”

“四名死者的状态，基本可以肯定是中毒，这种杀人手段是不需要弄出多大动静的。”

“嗯，咱们先回去看看系统分析的结果，我建议这人最好是以暗中布控为主，无论他是不是凶手，目前还不具备抓捕条件。”

杨德才采纳了秦老鬼的意见，两人回到车上，系统详细分析过四名死者的资料后，给出了三名与之相关联的人，其中一人居然就是“卡西莫多”，只见这名管理员相貌极其丑陋，瞎了一只眼，左手缺了三根手指，身材高大壮硕，而个人资料上显示这人叫李哲。

系统对于李哲的分析，这人具备杀人的可能，依据是李哲在部队是侦察兵，掌握杀人技能，而且脾气暴躁，虽然没有案底，但因为殴打学生，被学校内部处理过四次，就如提供线索的学生所言，如果不是因为他父亲的原因，作为管理员殴打学生，早就被开除了，而且最要命的是李哲有一定的心理问题，他是个强迫症患者。

秦老鬼当然知道患上强迫症的人一旦产生了杀人的念头，那就非把对方杀死不可，从这点而言李哲几乎就可以断定是杀人犯了。

另两人其中一人是凉京大学的信息科员工，还有一人的出现则让两人都觉得莫名其妙，居然是自杀未遂的王茜，杨德才道：“这个小姑娘和杀人案也能扯上关系？”

秦老鬼想了想道：“杨局，要不然我看这样，您继续顺着正常的路子开始调查，我搞清楚那间厕所到底有没有问题。”

“您还信鬼神？”

“我当然不信，但是我听说过类似的情况，所以一直希望能有机会亲身经历一下类似的事件，也算是不枉此生吧。”

“好，我全力支持，不过一定注意安全。”

“您放心，我不会再给您添麻烦。”

杨德才走后秦老鬼坐在椅子上想了很久，接着打开了电脑桌下的柜门，里面嵌入着一台保险箱，输入密码，打开箱门，里面摆满着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工具，秦老鬼拿出几样放进黑色的背包里又关上了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