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惊飞拿起兽皮,发现兽皮之上竟有字体,内容是这样的:
此盒打开乃天意,让“灭空邪镰”现世,武林从此多浩劫矣,老夫乃“救世三圣”之一的武圣,昔日与另两位圣人一起并肩与死神作生死搏斗,死神不愧横行一世的绝代高手,就是合我们三人之力也只能勉强与其战成平手,要不是后来死神吸引九天之气,不能渲泄,以至于爆体而亡,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当时死神不断杀戮,自是为了寻找一个渲泄的对象,他的这种杀戮终于激起了许多强者的不满,但是死神已成功地把“创武二神”留下的三种绝学融为一体,这是二神自创绝学,从没有人能把三种绝学融合在一起练到极端,那些所谓的强者自是不堪死神一击,当时有一位智者预言:当三个异性血液的武圣者各自把二神所留下的三种不同的绝学练到极端,便能终止死神的杀戮,拯救千万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我们三个所谓的“救世三圣”是当时联邦政府从三千多精英中挑选出来,最有可能承受得了核因子裂变而强化的人,当然这种强迫的提升会折损我们三人的寿命和体内的某些器官,但是为了拯救人类,我们三人义无反顾地接受了提升。
果然,当我们三人被提升后,已能与死神勉强战个平手。但经过十天十夜,我们三个已渐渐被死神压下,只好各自提聚全部的功力,希望能与死神同归于尽。死神认得我们三人死神七击中最具威力的一招——“破碎虚空”!
为了对付此招,死神引九天之气聚于己身,想一举诛杀我们,而事实上我们并未练成“破碎虚空”。最后死神身上的九天之气无法得到宣泄,落得爆体而亡,但他临死前把毕生所有武学的精髓用精神力注入了“灭空邪镰”,镰刀在死神爆体后便化作一道长虹向西方坠去。我们三人知道“灭空邪镰”内含有死神毕生的武学精髓,自然便追随而去。
苍天不负有心人。我们三人找了足足三个月才把“灭空邪镰”找到。但当我们三人想提取里面的精髓时,无论用什么方法也无法提取。想来只有像死神一样具有两性血液的人才能提取里面的精神烙印。
由于我们三人消灭了死神,再加上联邦政府的宣传,我们便变成了“救世三圣”,成为“救世三圣”后,我们三人野心增大,最后由我们三人的联合统治取代了原来的联邦政府。为了维护我们的权益,我们不希望有第二个死神出现,更何况只有两性血液的人才能提取“灭空邪镰”的精神烙印,于是我们三人一致编造谎言,声称两性血液的人天生有毁灭因子,为了人类的未来,必须对其展开屠杀。虽然两性血液的人不少,但大多数人还是单性血液的,我们利用了单性血液之人的妒忌心理,一场血腥屠杀便开始了。
反抗是避免不了的,但当世已没有任何人能与我们‘救世三圣’对抗,所有的反抗力量都被我们以血腥镇压下去,只不过短短几年的时间,双性血液的人便被我们屠尽,而后又颁下法令:异性血液者不能通婚,否则处以极刑,所有孕妇必须接受检查,如若发现两性血液的胎儿,马上让其堕胎,检查医生有义务也有权利把胎儿堕掉。
如此两性血液之人的存活率几乎等于零,我们三人竟为了一已私欲,丧心病狂地屠杀了成千上万人,双手沾满了血腥。每次我望向自己的双手,仿佛都有鲜血涌出,每次午夜梦醒,都是冷汗涔涔,梦中那些无辜惨死的冤魂纷纷向我索命,而其余两人想必也与我一样,深受良心的折磨。于是我们三个亲密无间的战友,开始互相憎恨起对方,为什么当初我们三人没有谁提出反对这种惨绝人寰的举动呢?由此而想,对方也是为一己之私的人,我们相互鄙视,仇恨对方,再加上权力斗争,于是统一的国度终于被我们三人分裂了。
我跟我的拥戴者,创建了武灵国,而另两人也分别创建了智灵国和圣灵国。由于相互之间不可避免会发生直接的冲突,于是我们三人决定留下三神界做缓冲地带,发誓在有生之年决不踏入三神界。
当年我们三人参不透“灭空邪镰”的奥秘,便轮流保管。我们三人分道扬镳的时候,“灭空邪镰”正好由我保管,于是我把它带到了武灵国,而其余两人也不在意我拿走“灭空邪镰”,因为他们相信我是单性血液。
我在有生之年虽然能保证“灭空邪镰”不会遗失,但不代表我死后不会,我不希望它流入世间,造成浩劫,而这“灭空邪镰”不知是什么金属做成,怎么熔也熔不掉,我正心烦之时,正巧我的朋友巧匠卓成来探望我,他帮我设计了这一盒子,我把它埋在地底,为了以防万一,我叫卓成帮我建了这座万毒之窟。
如果此刀再现世的话,那也是天意!不过,如若拥有此兵器之人不是两性血液,也是毫无用处,就算是两性血液之人,也必须具备超凡的悟性,此刀才会有用,否则徒惹一身祸患。我希望得此“灭空邪镰”之人,还是把它放回原处为好,否则会促使武林多一场浩劫,这是老夫最不想看到的事。
老夫一生血腥,生前我没有勇气向天下人宣告我的罪行,死后也没有资格教训人了,不过我还是希望有缘人能把盒子放回原处。
武圣
楚惊飞仿佛也被这惊世的秘闻给震呆了,怔怔地暗忖道:“只有两性血液的人才能得到死神的烙印?难道我是两性血液的人?不,这怎么可能?我的血液明明是阴性的。是不是那所谓的‘救世三圣’自己参不透‘灭空邪镰’的奥秘,而故意如此说的?对了,定是这样。”
想到这里,楚惊飞又隐隐约约觉得武圣应该不会说出这么荒唐的谎话,至于武圣后面的劝告,楚惊飞当然不会将它当作一回事,而什么浩劫不浩劫的,楚惊飞也根本不在意,更何况他还要留着“灭空邪镰”,继续参悟。
说来奇怪,楚惊飞静坐三个月之后,坚甲似乎变薄了,妖异的眼神也变淡了,似乎这三个月,楚惊飞体内的基因又产生了变化,至于好坏却不得而知。
楚惊飞已察觉到自己似乎失去了大部分记忆,只隐约记得那天在大殿唱歌的女孩,难道她有办法让自己恢复记忆?于是楚惊飞决定,出窟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那个女子。
楚惊飞带上小酸与“灭空邪镰”,出了万毒之窟,刚走完地道,就有一股清凉的空气涌来,楚惊飞甚是惬意,此时正是黎明时分。
天空越来越亮,一轮红日冉冉升起,光照云海,五彩纷呈,灿若锦绣,峰壑松石,在彩色的云海中时隐时现,瞬息万变,这一切似乎在暗示着楚惊飞此行的变化无常。
太阳终会升起,云雾终会散去。壮观的日出引得楚惊飞豪情万丈一声长啸入云,小酸也“啾啾……”配合着,楚惊飞不禁觉得好笑,这小酸竟也有如此豪情壮志,不由大笑道:“小酸,我们竟然心有灵犀一点通,那我教你唱歌如何?”
也不管小酸是否会语,豪情歌声唱起:“我们是亲密的兄弟,从来不需要人教我们,我们同舟共济,悲欢与共,共享我们的奇迹。我们是如此幸运,能够互相关心,从彼此那儿找到快乐,我们都明白,一个人能独自咀嚼悲伤,但只有两人才能相互传递快乐。因此我们就像星星灯火一样照亮对方,日复一日,永不更改……”
奇怪的是小酸发出的“啾啾……”声竟能配合着楚惊飞的歌声,在歌声与“啾啾”声中,楚惊飞带着小酸重新踏上他的传奇之旅。
星月庄,望月楼与繁星阁依然高高耸立,在夜月的照耀下,越发显得庄严、静美。
夜寒如水,繁星阁的琉瓦上,正坐着一个痴痴地望着无尽星空的少女,但她那双本应是灵动聪慧的大眼睛此时却带着无限的忧愁,令人一见心酸。而明月似乎也不忍目睹,藏在了一朵黑云后面。此时一阵清凉的夜风吹过,少女的衣发飘飘向后掠飞,越发显得楚楚可怜,让人不禁产生拥抱她、安慰她的冲动。
沉默的少女向着星空喃喃地道:“楚惊飞,你在哪里啊?你可知有一人的心日夜惦记着你?天上的月光便是我的思念,你能感受到吗?”
此时望月楼有一人却闪过了狂妄的眼神,愤怒地暗忖道:“师妹,别怪我心狠手辣,是你自己选择了这条不归之路。”
坐在瓦面上的少女自然不能感应到那人的心思,少女依旧痴痴地望着天上的星星,仿佛她的思念已与月光融为一体,把她的思念带到她思念之人的心上。
明月夜,短松岗。楚惊飞此时正卧在一颗矮松之上,小酸沉沉地伏于楚惊飞的身上。月光静静地洒在楚惊飞的身上,楚惊飞此时脑电波突然受到干扰,脑海里浮现出一少女正痴痴地望着星空,一会儿又消失了。
这几天晚上,楚惊飞都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感应,他恨不得马上赶去与那少女相会,但是除了那浪漫的一晚,又偏偏记不起对方的一切。
忽然听到有隐隐的惨叫声传来,他第一时间掠往发声处,只见一批黑衣武士正驱赶着一群手无寸铁的老者,其中一个老者一跤跌倒,马上有一武士的鞭子落在老者的身上,老者背部立时皮开肉绽,发出撕天裂地的惨叫声,别的武士立时“哈哈——”狂笑起来,简直是一群变态狂!
一众武士把那群老人赶到一个挖好的土坑里。看到这里,楚惊飞终于明白变态武士想干什么,天杀的,竟是要把这群毫无抵抗之力的老人活埋了!楚惊飞不由义愤填膺,本已变淡的双眼此时因杀气狂涌而逐渐变成妖异的赤红色。此时众变态武士依然“哈哈——”大笑着虐待众老者,丝毫没有察觉危险的来临。
“呼”地一阵风刮过,一个全身坚甲、两眼通红的人掠身到了土坑旁,以双目来回扫视着那群变态武士。那群武士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两腿发软,“万……毒……神……魔……”一个武士战战兢兢地说着,其声与哭无异。其余的武士更是骇得三魂出窍,屁滚尿流,哪里还有逃的意识啊?坑内的老人也是个个胆战心惊,不过倒没有那群武士那样丑态,对他们来说,落在魔鬼的手里,也许强过落在这群变态武士的手中。
楚惊飞没有想到自己已有如此威名,一提自己名号对方就会两腿发软,不过这样倒省去了自己一番功夫,于是故作阴森地道:“见到本魔神还不快下跪?难道想死吗?!”
恐吓果然有效,那群变态武士一下子由张牙舞爪的凶犬变成了乖乖温驯的绵羊,争先恐后把两条发软的腿跪了下来,甚至口中阿谀献媚道:“万毒魔神,神威凛凛,以一敌万,天下莫敌!”
“倒挺押韵的,肯定平常训练有素,不整整这种小人枉为魔神。”想到这里,楚惊飞突然怒吼道:“还不快把坑内的老人家给我扶出来?”怒威之下,那群武士竟施展比平常还快一倍的速度,刹那间比对待爹妈还恭敬地把那群老人从坑里抬出来。
把老人放下后,武士们暗想:“这魔神似乎没有传说中的那么恐怖,看来这回小命还有希望!”
可楚惊飞并没有让他们歇息,而是让他们相互脱对方的衣服。那群武士面面相觑,但丢面子事小,丢命可不是闹着玩的事,于是扭扭捏捏地“帮”对方脱衣服。
一会儿下来,各个光溜溜的,本来凶神恶煞的神情变成羞答答的大姑娘似的,这简直让人无法相信,那些老头想笑,又强忍着不敢,毕竟对那批武士还是心有余悸,同时暗忖道:“这犹如魔鬼般的人,实在有些古怪,怎么会想出这种方法折磨人?对啊,魔鬼的思想毕竟不是我们常人所能揣度的。”
除此折磨招数,楚惊飞还已传出信息,召来了一批特大的红蚊,那些武士不知楚惊飞想干什么,个个吓得脸色发白,浑身发抖,哪还有反抗的勇气?只好接受这些毒蚊最亲密地“吻”,各人的脸部被吮吸得像个大馒头,由于失血太多,不多久都晕眩过去。
楚惊飞看着那些肿胀得犹如馒头般的脸,心头掠过了一丝悔意,但随即看着那群老人,竟不知该怎么处置,便一阵心烦,“如果想到会有这么多麻烦的事,不知自己还会不会出手呢?大概会吧,就凭众武士欺负弱小,自己就不能坐视不管!”楚惊飞暗忖道。
老人们似乎已知楚惊飞的难处,奈何面对着一个“魔鬼”,怎么也讲不出话来。楚惊飞看着这群欲言又止的老人,只觉得哭笑不得,难道经过刚才的表演,还没有人知道他其实是面恶心善吗?
终于,有一个老人看出楚惊飞这一点,鼓起勇气道:“老夫赵言,我们这群老人都是距此五里外藏空谷的居民……”
楚惊飞忙道:“既然这样,就请老人家们回谷去吧。”
赵言神情悲凄地叹道:“大神,你有所不知啊,我们藏空谷物美人和,犹如世外桃源,谁知六年前来了一个恶魔,还带来了一群武士,强占了我们的家园,还强迫我们做他的奴隶。”
“不知那群畜生怎么知道我们那里有大量稀有金属,于是强迫我们日夜不停地替他采矿,稍有反抗,便被他们严刑处死,不能劳动的人就要遭受活埋之刑。”
“不仅如此,那群畜生还蹂躏我们谷中所有的姑娘,就是十来岁的小女孩也不放过。大神,请你施展神功把那群恶魔赶走吧,我们一生一世都会供奉你的。”
楚惊飞早就听得咬牙切齿,如此令人发指的恶行竟然没有人管,这个世界岂有公理存在?自己一定要变得最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这些弱小的人,强并不是用来杀人的,而是用来保护弱小的。为了这些弱小的人,楚惊飞决定以杀止杀,于是恶狠很地道:“那恶魔叫什么名字?什么来头?谷内有多少武士?”
赵言听楚惊飞这么一说,知道楚惊飞肯出手帮忙,忙道:“那恶魔自称是‘水心居士’杨大善,多年来这恶魔长期霸占这里,竟无人敢来插手,其来头肯定不小。而且他有一个很神奇的宝物叫‘水心镜’,只要他心有所感,便能从镜中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和物。谷内约有六百多个武士,有二百多人是看守谷口的,还有二百多人是监视我们劳动的,剩下的在那恶魔宫殿充当守卫。”
“‘水心居士’杨大善?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不过记不起来了。”楚惊飞喃喃自语道。他当然已不记得这是他在三神界进修的书上所看到。
其实三神界书上对“水心居士”杨大善是这样记载的:“水心居士”杨大善乃邪月教的首席长老,一手“水心神功”配合着称手兵器“水心镜”,可知敌方高手气劲的虚实。“水心镜”本是武林十大奇兵异刃之一,而杨大善本身实力也可以跻身武灵国前五名。后来不知因何缘故,杨大善与邪月教教主反目成仇,自行脱离邪月教。六年前,杨大善带着其属下亲信霸占了藏空谷,在藏空谷大量开采稀有矿物,使其本身实力大壮,同时又网罗高手无数,其中以“水府四神”为最:分别是“水母”叶灵芝、“水伯”海哮天、“水怪”龙圈象、“水君”马渔伯。所以杨大善虽屈居一谷,但本身实力却绝不逊于任何一大帮派。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楚惊飞深明此理,于是在仔细询问了藏空谷的地势,兵力的布置情况后,他认为强行进攻藏空谷乃下下之策,敌方人多势众,又占地利之便,弄不好吃亏可大了,而自己最擅长的克敌法宝就是召来有毒的生物,不过,因为谷内还有一千多无辜的居民,毒虫可不会辨谁好谁坏,自己还有什么优势呢?
“嗯嗯……”
那些武士已醒来,正发出痛苦的呻吟,这呻吟顿时触动了楚惊飞的灵感,暗想道:“自己何必一定要想着如何去破藏空谷呢?我只要跟着这群武士混进藏空谷,伺机出手,把那杨大善给干掉,到时‘树倒猢狲散’,那藏空谷不就是不攻自破了吗?嗯,就这么定了!”
于是楚惊飞向这群奇痒难耐的武士走近,有点像小孩恶作剧地道:“很痒是吗?想不想替你们止痒啊?”那些武士早已把自己摧残得体无完肤,闻言哪还不连连点头?
“那好,你们马上给我在地上滚几圈。”楚惊飞慢条斯理地道。
那些武士闻言不由面面相觑,暗忖道:“滚几圈,那地上的沙石不就嵌进抓伤的创处了吗?那岂不会痛死?但痛死总比痒死来得舒服。”于是把心一横,在地上滚了起来,果然个个痛彻心肺,大声惨叫。
微风吹过,场外多了一个英姿勃发的年轻人。值得注意的是此人与幻七杀一样也是浑紫色的发色,一出现眼睛就死死盯着楚惊飞,楚惊飞当然是毫不相让。四道眼神犹如四道电流相互碰撞,迸出四射的火花。两人彼此感到对方眼里的敌意。当高手遇到一个足以与自己匹敌的对手时,定会战意狂涌。
“呔!万毒魔神,我初入武灵国时以为传言失真,没想到你果然是一个恶魔,而且是一个以虐人为乐的恶魔。作为一个强者,你不觉得羞耻吗?”那紫发青年义正辞严地道。
楚惊飞也不欲多加解释,暗忖道:“看这小子颇为正直,如果自己解释了,那这场架哪还打得起来?”又故意道:“我就是喜欢虐待这些蠢猪,你又待如何?”
那群老人本来以为楚惊飞会出言解释,没想到不仅没解释,反而出言挑衅,为首的赵言正要上前解释清楚,却被楚惊飞妖异的眼神一扫,便只好把刚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这下子误会可更大了。紫发青年以为楚惊飞连这群老人也不放过,于是怒吼道:“今天我宋君离就替武灵国人除去你这个恶魔!”说时已把劲气蓄满,全身电劲乱窜。
楚惊飞看见如此架势,不敢怠慢,暗暗把真气蓄满全身,嘴上却说道:“那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
宋君离怒哼一声:“那就让你见识见识‘电火交织’的威力!”暴喝一声,掌劲以疾如暴雨之势向楚惊飞狂轰过来。
楚惊飞想试一试宋君离的实力有多强,并没有与之对攻,而是把繁如暴雨的掌势一一挡下,虽然觉得宋君离的电劲惊人,但也只能使自己的双手被击得微麻而已,难道对方技止于此?
正暗自狐疑之际,宋君离却抽身而退。楚惊飞以为反攻的机会到了,正要冲前反击,突然体内劲气连连发爆,这时楚惊飞这才明白什么叫“电火交织”。原宋君离是用己身电劲攻入他体内,把他体内的火劲引爆。
楚惊飞明白得太晚了,正想压下紊乱的真气,宋君离的掌劲又以雷霆万钧之势向他狂轰过来,根本不给他半点喘息的机会,刹那间,楚惊飞的胸、腹连连中招,虽然有坚甲卸了大部分劲气,但也被震得隐隐发疼,暗忖道:“要不是自己这几个月从死神武学精髓上悟出三四成,而使自身功力大增,只怕此刻早已重伤在地,这小子真是不可多得的一个对手!”
想到这里,忙使出从死神武学精髓悟到的“逆转乾坤”,借劲把宋君离的劲气吸纳过来。宋君离发觉不妙,正欲抽身而退,楚惊飞已在刹那间反攻了十八腿,宋君离只得应腿飞退。
楚惊飞哪还会对宋君离客气?不待腿招用尽,手上已狂轰过去。劲气绵绵不绝地在楚惊飞体内激荡,楚惊飞越战越兴奋,死神武学中一些以往曾想不明白的东西豁然贯通,越战越勇。
宋君离此时却是越战越惊。楚惊飞刚才中了他的“电火交织”而未受伤,已够他吃惊了,而楚惊飞此时攻来的每一拳每一腿,虽然毫无章法可言,但却暗含天地至理,而且绵绵不绝,如果再让楚惊飞攻下去,自己就再也无法挽回败局了,不管如何都得马上中止楚惊飞的攻势。
“轰……”声音犹如九天闷雷一样在楚惊飞的耳边骤然响起,楚惊飞果然身形一缓,这一缓便已足够让宋君离重组攻势了。
“飓风旋!”宋君离暴喝一声,双掌连连旋出七个小飓风旋,其威力虽然比楚惊飞的飓风威力小得多,但它不用聚集风粒子,而是单以内力聚成的“飓风”,在运用灵活性上显然比楚惊飞纯熟多了。
“小飓风旋”虽然没有“飓风暴”那么厉害,但威力也不容小觑,楚惊飞忙提起十成劲气向那七个小飓风旋狂轰过去,谁知那七个小飓风旋像有灵性般避过楚惊飞的掌劲后,突然聚合一起形成了“飓风暴”,这下子楚惊飞自知轰也没有用处了,如果硬轰反而会被飓风吸去劲气,于是布起气墙,欲隔断宋君离与“飓风暴”的联系。
宋君离早已识破了楚惊飞的计谋,暗控飓风向楚惊飞的落脚处卷起,无奈之下,楚惊飞只好翻身退回,暗聚风粒子,希望能“以风制风”。
两股飓风轰然相撞,却没有想像的那种情况,而是聚成了更大的飓风,沙土泥石全部被卷起,场外之人纷纷被飓风吸扯。如果被吸扯进去,马上就会被高速旋转的飓风扯成碎片。
楚惊飞与宋君离同时暗忖道:“如果此时散去风粒子,那么飓风势必被对方控制,自己小命休矣;如果不散去风粒子,场外之人定会被吸进来,扯成碎片。怎么办?”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进则两败俱伤,退则死无葬身之地。
万幸,两人同时撤手而退,飓风顿时消散,一场劫难消弥于无形。众人只觉喉间一痛,才知小命没事,皆惊魂甫定地回味着刚才这场龙争虎斗。这种强者的相斗,在他们眼里已变成了神与魔之间的斗法,拥有这种力量的人,定是神魔无疑。
场中二人此时眼神又成胶着之态,但已不如刚才那样战意狂涌,彼此只看见对方的欣赏,两人突然一起爆笑起来,互相走近拥抱起来。所谓英雄惜英雄,正是如此。
场外之人看得莫名其妙,前一刻两人还是生死相搏,这一刻却犹如兄弟拥在一起。楚惊飞哈哈道:“宋君离兄,我全名楚惊飞。”
楚惊飞显然已把宋君离当成了朋友。宋君离不无感动地道:“楚惊飞,你果然够爽快,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以后也别叫我宋君离兄了,还是叫我离少吧,我的朋友都如此称呼我。”
楚惊飞不由笑道:“离少?这名挺文雅,也挺顺口的。离少,刚才一看你的发色,便知你身负两种绝学,却没想到你竟然能把两种极端绝学融为一炉,实在令小弟我汗颜。”
宋君离笑道:“别故作谦虚了,我看你不是那种人,说汗颜的应该是我,把这两种绝学融在一起的是我师父,我只是依葫芦画瓢罢了。而楚惊飞你则不同,单凭武学就差点击倒了我。”
楚惊飞得意地道:“总算承认了我比你厉害些吧?”转而又好奇地道:“看你提起你师父时一脸崇拜的模样,那你师父定是个很厉害的人,快告诉我,他是谁?”
宋君离苦笑道:“我能不告诉你吗?你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早把我吓坏了!”顿了顿才正经地道:“我师父现在是圣灵国继‘救世三圣’之一灵圣后最伟大的宗师。我师父有感于武学与异能分炼,会使修炼之人分心两用,不能达到各自领域的巅峰,于是我师父就用无上的智慧把两种极端的绝学融为一体,终于自成一格,成为一代宗师。这样说你该不会不知我师父是谁了吧?”
楚惊飞闷闷不乐地道:“对不起,我丧失了以往的记忆,实在不知你师父叫什么。”
宋君离奇道:“怎么会这样呢?”
楚惊飞岔开话题道:“这些等一下再跟你讲。你先告诉我你师父是谁,而且还要把刚才的‘小飓风旋’使用的方法告诉我!”
宋君离笑骂道:“你这小子,真是得寸进尺,不过我答应你就是。我师父的名字很威风,你可站稳了,他就是无敌于圣疆的绝代宗师容成一炉!”
楚惊飞狂笑道:“容成一炉?你师父的名字实在够威风,如若你不说我还以为你师父是个打铁的呢?不如我楚惊飞的名号来得响亮,现在就是三岁小孩也知我的本事啊!”
此时小酸又在楚惊飞怀里“啾啾”直叫,似乎有些讥笑楚惊飞在吹牛皮。
宋君离还以为是楚惊飞肚子饿的叫声,楚惊飞一看宋君离的眼神便知他误会了,忙把小酸叫出来解释道:“刚才,是这小子在叫,它叫小酸,是我的小弟,自称是智慧最高的毒物,其实充其量不过是能吐酸液的怪物。”楚惊飞恨小酸刚才拆他的台,这下子是一报还一报了。
宋君离奇道:“我初入武灵国时,便听说‘万毒魔神’能与任何毒虫沟通,当初我还不相信,现在你与这……小酸都称兄道弟了,看来传闻不假。你这一特异功能是不是与生俱来的呢?”
楚惊飞于是把自己与万毒之王相搏,最后喝了它的血,并能与任何毒物沟通等等简略说了一遍。
此时楚惊飞正缺少一个人替他分析一下自己的症状,于是把他近来还有记忆丧失的事一股脑都告诉了宋君离,但却隐瞒了“灭空邪镰”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