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项思龙那日仗义救下曾范曾盈兄妹二人,那恶公子石猛咽气不下。这几天曾范外出想去购些衣服食物回来,谁知今早被那恶公子遇上,便教众家丁围攻曾范,他一个人怎是众人之敌,拼命之下才逃出敌手,但终被打成重伤。
项思龙听得这话,怒火中烧,咬牙道:“此等恶贼不除,天理何在?我誓为曾兄报得此仇!”
曾范曾盈听他此话,眼中皆投来感激之色,心底下又为他暗捏一把冷汗。
几天后,曾范在项思龙和曾盈的护理之下,伤势逐渐好转过来。
这还亏得项小龙这二十世纪的“超人”在特种部队里学来的野外受伤自疗之术。
这日,天气明媚,碧空万里,太阳虽是炎热,但在这深山的清晨里让人仍是觉不到一丝暑意。
三人心情皆是大快,曾范的伤势已是完全康复。
项思龙突地豪气冲天地道:“范兄,我们何不就此良日进城去教训教训那石猛小贼呢?”
曾范心情也是大佳,几日来他看到项思龙和妹妹曾盈的郎情妾意,高兴得了不得。
再看到项思龙才智武功均是高明,那种欢欣实在难以用笔墨来形容之。
心境高兴之余也是豪爽道:“对,思龙,我们就进城揍那个石猛乌龟王八蛋。”
这些粗话他都是从项思龙那里学得,当下二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只有曾盈含羞似怨地瞪了兄长眼,又垂下头去。
曾范看在眼里,更是感觉一种惬意,当下冲着羞态可见的曾盈道:“等着胜利归来,就准备你们二人的婚事。”
这话说得项思龙曾盈二人均是俏脸一红。
三人有说有笑地走在下山的道上,朝着延绵不绝的山区外的大泽乡市集进发。
项思龙感到自从来到这陌生的古代以来,从来没有过的愉快心情。
望着曾盈更是感到这老天爷待他项思龙真是不薄,送了个如此如花似玉的女人给他。
当下又想到那石猛公子,心中又是一片怒火。
来到山区外的大路时,太阳正值当空。
阳光虽烈,但三人谈笑甚欢皆都浑然不感酷热。
曾盈更是神采照人,因身心将有所属,而心爱之人甚是魁梧英俊,才智武功过人,喜翻了心儿,少女的楚楚动人可爱之态尽露无遗,虽走了这许多山路,仍觉轻松得很。
车轮擦地的声音从身侧响起,原来是赶集的骡车,载了十多头白绵羊,车上两个富家奴仆模样的汉子,友善地向他们打招呼时,都惊异地打量威武高大的项思龙。
在他们这古代里象项思龙般高大的人是甚为少见的,难怪他们都目现诧色了。
项思龙微微向他们点头一笑时,骡车已绝尘而去。又有数骑快马飞驰而过,都是古代武士装束,马上挂着弓矢剑斧一类的武器,但却看他们都非军类。
三人避往道旁,曾范低声对项思龙道:“这些武士都是走镖的。专门负责替商贾运送财帛,是最嫌钱的差事。”
项思龙似明白过来地道:“哦,原来他们是镖局中人。”
曾范曾盈二人似不知镖局为何物,莫名的朝项思龙望了望,也没说什么。
愈接近市集,路上的人愈多了起来,大多推着单轮的木头车,车上载着“黎、稷、梁、黄米、麦、牛、羊“等各类货物,行色匆匆的朝同一方向赶去。
这就是古代的赶集吧,竟也这么热闹,项思龙寻思着。看到众人,感觉自己比他们都要高半个头,顿有鹤立鸡群的自豪之感。
半个时辰后,不觉到了市集。
四十多幢泥屋、茅寮、石窑不规则的排作两行,中间形成了一条宽阔的街道。各种农作物和牲口、买卖的人群,挤满了整条长达半里的泥街,充满了喜庆节日的气氛。
项思龙第一次在这古代的市集里,有着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就是纯朴,不象现代城市那样充满撕杀竞争的喧闹。
突然一阵吆喝声打破项思龙的沉思。只见二十几个官兵模样的汉子,正对着众买卖的市民大声喝骂,且不时的随手取过他们交易的什物。
众人都是敢怒不敢言,气在心里,却不敢发作出来。
项思龙顿觉一股无名怒火,正想挺身站出,曾范忙拉了一下他的衣角,低声道:
“思龙,此事还是少管为妙,得罪他们我们可是永无宁日了。何况这样的事情又是屡见不鲜的,我们还有其他事要办呢。”
项思龙微微一怔,强压下心中怒火,但总觉心中有一种异样感觉。
三人就这样在不愉快的心境中离开市集。
路上,曾范对项思龙叹道:
“唉,现在秦二世执政,比秦始皇更是暴厉,他在当朝赵高、李斯等的操使之下,专制独裁、残忍无情、骄奢淫逸、任军横行,人民已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了。”
项思龙道:
“众臣之中难道就没有忠义之辈?”
曾范悲然道:
“谁个敢违抗秦二世的意思呢?现在奸臣弄权,整个朝廷都是一片乌烟瘴气了。他们都只知道为所欲为、予取予求、恣意享乐了。”
项思龙心中一片沉重,默然无语。
倏又想起现代的历史书中写过正因秦二世的这种种昏庸残暴的统治。以致天怒人怨,农民起义各地纷起,最后刘邦终于推翻秦朝的统治,建立汉朝这事,心中又稍稍释然下来。
一路上三人均怀心事,无语。
项思龙为了驱散心中的不快情绪,漫无目的地打量起四周的人和物来。
这些古代的人,单从服饰看,便知是来自不同的种族,不论男女,大多脸目扁平,身形矮小,皮肤粗糙,少有曾盈那样动人的姿色。可是却又人人淳朴,让人心生好感。
突地耳中传来曾盈惶恐地低声道:
“龙哥,看!前面那群人就是石猛公子他们,他们似乎已注意到了我们,现在怎么办呢?”
项思龙此时正是情绪低落之时,闻言精神一振,目光锐利的向前方望去。
果然有一群十来个地痞流氓般的彪形汉子,在一间泥屋前或坐或站,眼睛怨毒地瞪着他们,那石猛公子就在其中,只是现在换了一批手下。
项思龙心下暗暗惊觉,看来这石猛公子这次是有备而来,自己倒不可大意。当下又低声向曾盈问道:
“在这里杀人坐不坐牢?”
曾盈愕然道:
“什么是坐牢?”
项思龙心下顿然明白这个时代还没有“坐牢”这个词眼,怪笑一下,又用另一种方式道:
“就是杀人有没有人管?”
曾盈明白过来道:
“除了自己族人外,谁都不会管?”
项思龙顿时放下心来,暗想:“象这种恶霸,没有比用武力更省事的方法来对付他们了,自己以前在特种部队学来的防卫手法现在可派上用场了。”
正当项思龙心中思量时,那留有一绰胡须的中年文士走上前来,指着项思龙喝道:
“臭小子,上次让你得意,现在你可是有翅难飞了。”
说完朝那些彪形大汉看了几眼,一脸得意之色。项思龙看着他那狐假虎威的小人嘴脸,心下厌恶,轻蔑的从那伙人脸上扫过,冷冷地道:
“手下败将,也敢呈口舌之利?大爷我今天不把你宰了,我就不叫项思龙。”
那文士显是心生惧意,往后退了几步。
项思龙见他那等模样,心怀大放,仰天大笑道:
“尔等鼠辈,放马过来吧!本少爷今天要狠狠地教训一下你们。”
看着项思龙那英姿风发的威态,曾盈眼中尽是骄傲温柔的神色。
这时街上的人纷纷惊觉这里发生了事情,围了上来乱哄哄的看热闹。
众恶显是被他激怒,脸色一变,“铿锵”声中,拔出佩剑。
项思龙慢条斯理的缓缓走出,似丝毫没把众人的凶势放在眼里,在腰中也拔出曾范送给他的佩剑。
围观者皆发出惊叫和叹息,似怪他不自量力,竟以一人之力来敌众恶,都为他暗捏一把冷汗。
曾范似也有点担心,正待走出,却见项思龙把手朝他一摆道:
“范兄就请站在一旁看小弟活动活动筋骨吧!”
那些恶贼听他如此狂傲,都大怒一声,挥剑从四面朝他猛劈过来。
惊叫声不绝于耳。
项思龙此时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只听他大喝一声,手中利剑闪电般横扫而出。
虽然他不善使剑,但在特种部队严格的几年训练里,什么器物在他手中皆可作为武器,何况他也曾练过现代击剑之术。
“砰,砰,砰”几声剑碰声响,敌人几柄长剑都被荡开,项思龙趁此机会一个箭步抢前,冲着正面两人,左手一拳重击在一人面门,同时右脚飞踢在一人下阴处。
两人顿时应声倒地,长剑离手落地。
项思龙又把身躯向右一转,手中长剑直击右侧两人手腕。
两敌似料不到他动作如此之快,长剑离手而出,握剑手腕鲜血直流。
围观者齐声喝彩,响声如雷,显是平日受够了这帮流氓的怨气,觉着今日项思龙之举真是大快人心。
众敌看到项思龙如此勇猛,这般敏捷狠辣打法,从未看到,皆都畏惧不前。
那石猛公子和那文士见到此等情况心下更是害怕,正想趁众人混乱之际溜走,曾范抢上前去一伸手把他们拦住,冷喝道:
“哼,你们想溜?”
原来曾范看到项思龙对付众敌游刃有余,便密切注视他们二人行踪,见两人想溜,忙上前阻拦。
项思龙正全力对付众敌,无暇顾及,听得曾范之语,心下暗急,对着众贼喝道:
“尔等不怕死的就上来吧!”
众敌皆已被他气势所迫,哪敢上前,围在他身边也只是作作气势而已。
项思龙心智敏捷,看出众人心虚,当下凌然道:
“尔等只是为虎作伥,若愿从此向善,少爷就放过你们。滚吧!”
众流氓其实也只是被石猛重金请来帮忙找项思龙出气而已,听得此语,哪还敢作顽抗,均都作鸟飞兽散。
项思龙走到石猛跟前,想起他曾重伤曾范,心下气着,狠狠地煽了他一记耳光,冷森森地道:
“现在你还逃到哪里去?我说过要宰了你们的!”
石猛听得亡魂大散,双脚直是发抖。但仍硬着头皮狠声道:“你敢杀我?我父乃大泽乡县令,你如动了我一根汗毛,他就绝对不会放过你!”
项思龙听得心中更是大气,蓦地拨出佩剑一剑刺向石猛腹中,口中大骂:“这等无恶不作之徒,人人得而诛之,死到临头,还敢威胁老子!”
看着项思龙杀死石猛,围观者惊声而散,那文士则吓成一团,跌坐在地。
曾盈秀目也吓得紧闭,别过头去。
曾范则一怔之余,脸上没有任何惧色,只狠声道:“该杀。”想必是他恨极这石猛。也不知此后将会带来什么后果?
项思龙又抓起那文士,狠狠抽了他两耳光后,傲然道:“现在就留得你一条小命,回去告诉石猛之父,其子乃死于我项思龙之手。”
说罢,一阵哈哈大笑,尽显英雄本色。
从此,项思龙也开始了他一生坎坷而又充实的古代戎马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