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都是沈念瑾用一副饶有兴致的态度看着邵泽。
他的笑容里常常带着侵略和攻击的意味,他的吻中也包含着温柔和戏谑的两种感情。而此时此刻,倒是邵泽占了上风。
沈念瑾在心中权衡着利弊,他知道如果能留在这里工作,对他来说将是绝佳的机会,但是,作为一个家丁,他完完全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这样的工作他真的做的来吗?
“公子,请问你决定好了吗?” 邵泽一边打量着沈念瑾,一边蹲下来在手中捏了一个雪球,将雪球扔在了树干上。
想到自己父皇曾经所受的屈辱,又想到自己的国家此时此刻仍然在水深火热之中,沈念瑾并不管作为一个家丁的工作是什么,首先,他要留在府上!
“好!”
“那好吧,我跟总管说一声,让他给你找一套合身的衣服!”
镜子面前,沈念瑾别扭的打量着自己一身粗布烂衫,要知道他以前可是除了绸缎这样的料子,从没穿过别的衣服!
“帽子!”
总管说了一声又从箱子里扔出来了一个帽子,沈念瑾一把接下,看见帽子上的毛球,脸色顿时一黑。
“好,从今天起你的工作就是……”
还没等总管的话说完,沈念瑾就抢先问道:“我有没有得选啊?”
“你有什么一技之长吗?”
“我武艺超群……”
总管见惯不惯似的看了一眼沈念瑾,倒是觉得这个年轻人骨子里带着一种不凡的气度,但还是说道:“年轻人,那要不你来劈柴?”
天寒地冻,邵泽一个人在卧室里喝着暖烘烘的姜茶,窗户开着一个小缝,从斜角上望过去,有一个男人正在用笨拙的动作劈着柴。
令人吃惊的是,别人要费上很多力气才能劈开的一根柴,到了这个男人的手中却仿佛只是一下,接着劈成两半的柴便都飞了出去。
“我说,沈念瑾,你到底会不会劈柴呀?”
总管一边说着一边把散落在地上的柴都堆到了一起:“你要是这么用蛮力的话,一会儿腰该受不了了,你看我。”
总管接下斧头,耐心的给沈念瑾讲解劈柴该怎么用力,沈念瑾学得倒也快,马上就领会了总管的意思,劈柴的要领。
这就是书上所说的隐忍二字吗?
邵泽在心中思忖着,自己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但是又想到前几天沈念瑾总是欺负自己,便又像是看戏似的继续看沈念瑾劈柴。
不过邵泽也并不是想埋没人才的人,只是要想到他的府上做事,怎能不先挫挫锐气?
晚上,江兰如一个人来到了街市上。
她想要买一朵新的簪花,但是更重要的是,她还有别的任务在身上。
在一家卖簪花的铺子前停了下来,江兰如买了一朵。
而就在此时身边一道道光箭影闪过,江兰如还来不及回头,便感觉到身后一阵冷冽的气势。
“把你手中的银子交出来!”
难不成这集市上还有人抢劫?江兰如回过头,却发现是一位身着黑衫的捕快,他的身材健壮,眉目威严。
可是当江兰如回头的那一刻,这位捕快的威严神情突然变得有些柔情似水了:“姑娘,有没有吓到你啊?“
江兰如摇了摇头。
接着这位捕快又像是变脸似的狠狠的捏住了那个人的手:“我让你把银子交出来!”
那个人畏畏缩缩地从袖口中掏出了一个荷包,江兰如一看那不就是自己的吗?
捕快接过了荷包,随后塞进了江兰如的怀中:“以后一个女子出门在外,要谨防宵小之徒!”
“多谢,敢问捕头大名?”
捕快笑了笑:“我哪是什么捕头啊?我就是个捕快,我叫范海鱼!”
一边说着,范海鱼从身上拿出一条绳子,绑在了这个小偷的手上,小偷一个劲的求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求求你了,我也不是故意想赖在街上偷钱,我是实在没办法了,我儿子快病死了……”
“这样的借口我听的多了,可是这并不是你犯罪的理由!”
一边说着范海鱼一边把手中的绳子紧了紧,就这样锁着这个小偷往前走,而小偷就一路在后面撕心裂肺的哭着。
江兰如有点看不下去了,便跟上去,对范海鱼说道:“范大哥,或许这人说的是真的,万一家里还有个病孩子,父亲又在外面遭遇不测……”
范海鱼看着这个面容俏丽而又身姿袅袅的女子跟上来了,莫名的显得有些难为情,他胡乱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接着说道:“姑娘,这些家伙每次被捕都是一样的说辞,什么家中上有老母下有小儿,可若是真的是正经人家的,谁会出来偷东西?”
“大人,我是为了给孩子治病,我家孩子生了顽疾……”
“闭嘴!”
范海鱼训斥了一声,而江兰如不忍心了,便轻声说道:“如果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我想我们大可去一趟他家中不就都明白了吗?“
这种要求要是换做平常,范海鱼一定不会答应,这是妨碍他办案,但是此时此刻却鬼使神差的答应了:“那好吧,带我去你家里,如果和你说的不一样,那你看我怎么处置你!”
就这样,一行人来到了这个小偷的家中。
小偷在破烂的门板上敲了敲,这是一位年轻的女子走了出来,女子穿着粗布烂衫,脸上的神情极为木讷,看到丈夫被绑到家中,木讷的神情立即变得讶异。
“夫君你这是怎么了?他们为什么绑着你?”妇女说着,看向范海鱼,“我夫君犯了什么错?”
“他在街上偷这位小姐的银子。”
女子绝望的看着自家的夫君,绝望的痛哭道:“你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呢?你被抓去,我跟孩子该怎么办?”
范海鱼跟着江兰如来到了屋中,便看到了炕上躺着的果然是一个奄奄一息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