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护河队的事情全权交给了林贤安。
林贤安每日兢兢业业带人守卫河渠,确保河渠的通畅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河渠在林贤安等护河队的包围下,一直都没有出问题,而且还有改善。
这一晃,三年过去,河渠再没发生一次决堤堵塞。
一年又到清明,整个林家村的人祭拜先祖。
林贤安带着家人祭拜林明义,望着林明义的坟墓,家人默然泪流。
林贤安跪拜上香:“父亲,孩儿不负您的嘱托,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河渠相安无事,您不用惦记。孩儿定不会辜负您的遗志,捍卫河渠。”
说完,将酒盅里的酒洒向坟前,起身走到护河柱石旁摩挲着石柱,望着上头四字,默默无语。
跪在坟前的林忠河也死死的握着拳头,心里默默下定决心,一定要保护好爷爷日夜牵挂誓死捍卫的济渠,不让林家受任何的污名。
他现在也能独挡一面了,是巡河队的队长,每日与父亲林贤安巡查河渠,练习水下工夫,已经是年轻一代水底高手。
他就像是憋着一股劲一样,没日没夜拼命的练习,他再也不想当看到亲人面临困顿的时候,手足无措帮不上任何忙。
清明过后,朝廷下令拨款护渠银两,用于河渠维护。而且六月中将有大量军备物资跟盐茶运送到洛阳,不能有丝毫的闪失。
这对于林家村来说是一件头等大事,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全都动起来为这件事做准备。
林贤安每天更加频繁的视察河渠两岸,河口,生怕出一点问题。这是他独立上任以来,最大的考验了。
林忠河也跟着紧张起来,每天都带着巡河队的人来回巡视整个济渠,生怕出一点纰漏。
临近六月,河渠没有一丝的问题,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觉得肯定万无一失了。
六月中旬,船队从黄河驶向济渠,往洛阳行驶。
途径济渠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为了能让船只经过时候视线能好一些,所以林贤安让人在济渠两岸安插了很多火把。
“大家都打起精神,明天一早务必要到洛阳港口。”船只上,护船将军大声传令。
一艘艘的船鱼贯行驶,井然有序。
原本风平浪静,可是突然之间船只晃动了一下,好像撞在什么东西上的样子。
将军立马下令:“赶紧查看一下,怎么回事?”
押运的官兵立即开始查看船只,这个情况在其他船上也相同的发生了,押运的官兵突然紧张起来。
这批货物非常重要,都是军备物资还有官盐,绝对不能出任何的差错,不然人头不保。
“查清楚没有,到底怎么回事?”将军大声寻问。
一个士兵急匆匆的跑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不好了将军,出大事了。”
“什么事,快说。”将军不耐烦道。
士兵急忙说:“船舱进水了,船底破了一个大洞。”
“什么?快点堵住,如果这批物资出问题的话,你我都性命不保。”将军神情凝重,急忙去指挥人手抢救。
而就在此时,船身摇晃的更加距离,船底瞬间又破了两个大洞,河水不断的灌入。
“可恶,可恶,怎么会这样?”将军大惊。
第二天,林忠河照常带人巡查河渠,忽然发现河面上漂浮了一些东西,急忙指挥船只靠近过去。
当他看到河面上漂浮的东西,不禁大惊失色。
“快,捞起来!”巡河队的人立即靠近过去,将漂浮的东西打捞上来。
那是一些船板,很多船板碎片漂浮在河面上,而且打捞上来的船板上竟然占有血迹。
林忠河深知事情不妙,立即折返回去找自己的父亲。
当林贤安看到这些船板碎片的时候,神情也非常的凝重。
“立即派人去洛阳港口,询问船只是否安全靠岸!”林贤安有种非常不安的感觉。
前去洛阳港口回来的人汇报,说船只并没有靠岸。
林贤安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面色惨白。按照预定,船只昨晚进入济渠,今早就会达到洛阳港口的。
可是现在济渠河面上飘着船只碎片,而船只并没有靠港,船板上还有血迹,事情不太对劲。
“立即将事情上报济渠督河府,带着那些船板一起去。”林贤安知道这件事非常严重,不能有丝毫耽搁,必须立即上报。
运送军备物资的船只消失不见,而且还有带血的船板碎片,立即闹得全朝皆知。
朝廷派人下来严查,而新的一批物资再次往洛阳运来。
发生这种事情,林贤安等护河队的人责无旁贷,为了安全起见,林贤安亲自带人再次查看整个济渠河道河底,确保万无一失。
查看一圈之后,河道河底都没有问题,他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来调查船只消失的官员也没查出所以然来,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却不曾想,第二批的船只到了济渠河段之后,竟然再次消失不见,只有散乱的船板而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河渠肯定是没问题的,船只绝对不会触礁沉默。即便如此,也不可能一个活人都没有留下啊?”林贤安在塔楼上面沉似水,满脸的疑惑。
一次也就罢了,现在第二批船只又发生了相同的事情,这个矛头恐怕将要指向他们护渠之人了。
船只运送的是军备物资,是官盐,那是朝廷的脸面。皇帝陛下大发雷霆,势要抓出导致这一切的幕后之人。
这一次,皇帝陛下再次派遣钦差带人进驻林家村调查船只沉没一事。整个林家村都紧张起来,气氛非常压抑。
因为头号怀疑的对象,就是他们。
钦差大臣看着面前的林贤安,目光咄咄逼人。
“林队长,你是济渠护河队长,掌管整个济渠的纤夫,河渠维护。现在船只连番在你掌管河段之下沉没消失,你有什么话要说?”
林贤安急忙道:“启禀钦差大人,在下敢用项上人头担保,河渠肯定没有问题,对于河渠维护我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船只沉没定然与我们无关,还请钦差大人明察。”
“哦?不关你们的事情,难道是船上人自己凿沉自己的船,然后监守自盗了?”钦差听完林贤安的话后勃然大怒。
林贤安立即辩驳:“在下不敢,只是此事确实与我们无关,请大人明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