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萧琛的眉头拢得更紧了些,看向我的眼神也多了几分阴沉。
[楚美人,你怎可张嘴胡说,那血燕是皇上赏给娘娘的,娘娘平日自己都舍不得吃,心疼你肚子里的孩子才赏了你,你……]
息荷平日里性子还算沉稳,可她自小便跟着我,见我平白被栽赃,多少忿忿不平,急赤白脸地同楚美人理论。
可楚美人却并不接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哭,求萧琛为自己的孩子做主。
[去将血燕取来,交由太医查验,看是否沾染了红花。]
楚美人哭得凄惨,饶是知道那血燕是自己赏的,萧琛还是起了疑心,阴沉着眸子吩咐边上的宫女。
我冷眼瞧着,心里阵阵发寒,攥着息荷胳膊的手力道越来越重。
楚美人敢在萧琛面前诬赖我,自然是早就做好了局,环环相扣,每一步都毫无破绽。
果然,太医很快便在那盒血燕里验出了红花,而且分量极重,仿佛我铁了心要断了龙胎的活路。
“证据”摆在眼前,我又毫无准备,此时,我甚至不敢去看萧琛的眼神,生怕他会将那血燕狠狠掷在我的脚下,然后像当初对成妃那样对我。
毕竟残害皇嗣是大罪,饶是我父亲贵为当朝宰相,都不可能保得了我。
[贵妃,你可有什么要解释的?]
沉默许久,萧琛终于还是出声质问,只是语气比起当初对成妃时温和了些。
我手心直冒冷汗,定了好几回神才撩起裙摆跪下回话。
[臣妾从未有过残害妃嫔皇嗣之举,还望皇上明察,那血燕原本就是您赏的,臣妾何必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心头慌得厉害,语气倒还算镇定,毕竟“铁证如山”,这极有可能是我唯一一次能为自己辩驳的机会,自然得紧紧抓住。
兴许是信了我的话,萧琛瞧我的眼神多了一丝温和[贵妃此言也并非没有道理,既如此,那就彻查此事。]
萧琛下旨将清雅轩的宫女太监都送去慎刑司严加拷问。
楚美人大概没料到事态会转变至此,被疼痛折磨得煞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
[皇上,臣妾宫里的人都是知根知底的,绝无加害臣妾的可能,倒是贵妃娘娘,她入宫多年却未曾遇喜,每每瞧见臣妾的肚子,都会面露嫉妒。]
许是怕事情败露,楚美人攥着萧琛的袖子,低声哀诉,拼了命地往我身上泼脏水,还拿子嗣戳我的心窝。
我原以为萧琛会有所动容,可他却只是面色冷淡地拂开了楚美人的手。
[一切尚未有定论,莫要胡言,你且好好歇着,朕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萧琛打断楚美人,语调有些发冷,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忽然垂眸看了看我。
一时间,我竟分不清他做这一切,是替我还是替楚美人?